姜眠觉得自己的手段太幼稚了,居然试图利用别人来困着哥哥,把他留在以“爱”的蛛网里。
每次自以为抓住了哥哥的小辫子,以之要挟,没有任何前提,次次无疾而终。
转身整理衣物,她竭力维持镇定,不露出难堪。
在握上门把手时,另一只手被身后的人拉住,心猛地一颤,腾起一丝希冀。
她期待哥哥开口挽留,说尽甜言蜜语。
姜眠在李牧言的视线下慢慢转过身,双眼对视,无言。
李牧言顿了顿,哑着嗓子,道:“我送你。”
砰的一声,是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墙角的玻璃花瓶蓦地摔倒在地,一如姜眠现在的心,四分五裂。
她笑得坚强,拨开紧攥着自己的手,开口:“不用了!”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姜眠走得四平八稳,没有丝毫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李牧言看着妹妹的背影,突然觉得背影很决绝。
命里的扯不断理还乱的丝线骤然破裂,洋洋洒洒落在了妹妹身上,逐渐掩埋覆盖,彻底看不见,成了白花花的一片。
可望而不可即。
李牧言喉间涩了涩。
妹妹,再等等,很快了。
裤兜里的手机震动,嗡嗡作响,李牧言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,是资产评估师的信息。
“李先生,您看什么时候来商讨一下?”
李牧言修长的手指在界面敲敲打打,嗡的一声,消息发出。
对方回了个“好的”,他关闭手机界面,抬步出了昏暗的房间。
——
已经开学两天的姜眠,始终没进入状态,木木地盯着黑板,一动不动。
在一群趴着写作业的学生里,很是显眼。
叮铃铃,下课铃响,她没收拾书本,拎着空荡荡的包,有气无力地跟着张淼森的身后。
许久不见的江晟默默地跟在姜眠身后,形成诡异的关系链。
突地,姜眠愣在原地,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。
张淼森感到奇怪,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是一个保养得当的阿姨。
不解地向后想拉着姜眠,却发现江晟也是差不多的表情,阴暗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