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不行?”叶妜深没理解。
雪冬眼神躲闪,红着脸坚定重复:“就是不行。”
两人在雨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叶妜深偏向于倾听者,没多久雪冬就到了敢撒娇抱怨的环节:“三爷,您以前跟他们称兄道弟,还打发小人去给他们忙前忙后…”
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,像是把自己给说吓着了,他抽了一下自己嘴巴:“小人糊涂了,小人是三爷您的仆从,您打发我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,您就当方才什么都没听见,求您了…”
叶妜深被他打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,下意识扳住了他的手腕。
听雪冬的意思,他就能明白个大概,兴许是原来的叶妜深功课繁忙,或是别的走不开的缘故,应该打发雪冬去给他的江湖朋友帮过忙。
而在雪冬看来就委屈的不得了,他是“叶妜深”的小厮,吃的是叶家的钱,反倒他出去给一群“三教九流”白使唤,偏偏他作为叶妜深的“仆从”,那些人倒是叶妜深的“江湖兄弟”。
“说着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。”叶妜深松开手:“我又没说你什么,也没外人听见,哪里那么大规矩。”
叶妜深语气并不严厉,雪冬被他一句“外人”说的心里服服帖帖,别人都是外人,他是自己人,这才对劲,于是开开心心的跟在叶妜深后边。
没多久马蹄声渐近,叶妜深和雪冬躲到路边,免得雨雾让马看不清前路冲撞了他们。
马车颠颠簸簸的窜过来,随着一声“吁~”横在了他们面前。
宫循雾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口的雨檐走出来,宽大的暗色油纸伞将雨水遮的严严实实,但脚步带起的地上积水还是湿了宫循雾的衣衫下摆。
他走到叶妜深旁边,语气冷漠疏远,像是作为长辈不得不客套几句:“你去做什么?”
上回宫循雾奉旨来找叶凌深寻翡翠时,雪冬远远的见过宫循雾一回,他连忙拉着叶妜深行礼。
叶妜深还没跪下去就被有力的手掌托住了胳膊,宫循雾眼底不见情绪:“满地雨水,你跪什么?”
所以只有雪冬不情不愿的湿了衣裳。
宫循雾看了眼雪冬,雪冬立刻把自己撅起的嘴抻平,表现的低眉顺眼。
“冒着大雨跟人拉拉扯扯。”宫循雾睨着他:“你的书不念了?”
“妜深想去接兄长。”叶妜深余光瞥见雪冬,便也学他低眉顺眼。
宫循雾见到他这副样子蹙起了眉,同床共枕才过去多久,就做出疏离的姿态来了,莫不是以为亲亲抱抱就算换了他善后的人情?
宫循雾霉头更深,忍不住在心中怀疑:这对等么?
“你不骑马也没驾车,自己穿着身蓑笠,叶元深用你接?”宫循雾语气很差:“他好好的轿子不做,冒着雨跟你走回去?图什么?”
叶妜深想问那你图什么,车马在旁边白等着,你冒着雨就为了训我?
“殿下教训的对。”叶妜深后退一步:“那妜深就回家去了,不耽误殿下上轿。”
“回来!”宫循雾眼神已经阴沉的如同天上乌云:“你上轿,我让人…”
靠近的马蹄声覆盖了他的声音,见到这边的“障碍”后放慢了速度,渐渐停下。推开轿门的叶元深一头雾水,正打算下车行礼时,宫循雾一个眼神都没给他,上车就走了。
按礼数叶元深要下车行礼送宫循雾的马车走远,但叶妜深快步过去把他推回轿子里了:“你连把伞都没有,别出来挨浇了。”
叶元深分辩:“小妜别闹,这不合规矩,让祁王…”
“祁王瞧不见!”叶妜深不自觉有点急了,他深吸一口气:“哥,上去吧,这么大的雨祁王不会回头看的。”
叶元深见他脸色不好便也没再坚持,拉着他上了马车,两个人很沉默的回了侯府。
雪冬见他们氛围不对,在旁边活跃了两句:“三爷听说有朝臣失踪,很惦记大爷呢,冒着雨也要来接您,小人拦都拦不住。”
叶元深朝弟弟看过去,见弟弟偏头看着窗帘,就什么也没问。
叶妜深晚膳也没出现,躺在床上锦被盖到下巴尖,每次见到宫循雾都让他心情不好,会想起把柄捏在别人手里。
明明他也参与了善后,没道理只有我一个人害怕,叶妜深想不明白,但他确实从心理上害怕宫循雾,或许是因为他的权势。
有人在外面敲门,叶妜深赶人:“我不饿,告诉母亲不必再着人来问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“三爷,宫里五殿下来了,说是要还您的钱,郡主和侯爷让您去前厅会会。”魔·蝎·小·说·MOXIEXS。。o。X。i。exs。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