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妜深低下头咬住他肩膀,只咬到一层柔软的布料,熏香蔓延到他鼻腔,叶妜深松开牙齿,偏过头打了个喷嚏。
宫循雾毫不介意的把他脸扳回来,用帕子擦干净他的眼泪,听着他说话时瓮声瓮气的鼻音,又捏住了他的鼻子。
不过宫循雾照顾人很生疏,力道也没有控制好,叶妜深感觉自己的鼻子差点被揪掉,很快就把他的手拍开了。
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叶妜深问他。
宫循雾却是另一副面孔了,平静的反问他:“我何时说过喜欢你?”
不喜欢我把我半诓半威胁弄到这里来,不喜欢我把我按在怀里亲?
叶妜深闭了闭眼,安抚自己不要生气。顺着他的逻辑问:“所以你都把讨厌的人抓到王府亲一顿?好别致的报复方式。”
宫循雾没有反驳,沉默了很久后,叶妜深轻轻推他,这一次很轻易地从他怀里挣脱。
叶妜深趿拉着鞋履,甚至来不及好好穿上,便推开门跑了出去。
院子里没有人,一道闪电劈在远方的山巅,乌云密布的昏暗之下,鸟群很快的朝某个方向飞走。
要下雨了,即将到来的大雨简直是在渲染叶妜深心里的委屈,让他冒出了此时此刻应该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想法。
若他也是一只小燕子,现在该待在屋檐下,或者跟着鸟群飞回树林的巢穴中,没有哪种动物喜欢迎接风雨。
他被猛地拉着倒退几步,跌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,屋檐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不过片刻便成大雨。
檐下银光闪闪的雨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,雨滴汇聚在挖斗中涓涓溢出,风一吹铃铛旋转起来,一部分迸溅在空中,开出一朵朵水花。
叶妜深摊开手心,那会儿被硌痛的时候居然还流了一点血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红褐色的痕迹。
“什么时候伤着的?”宫循雾仔细检查过,确认只有一条细小的伤口后,用帕子擦了擦上面的血迹。
叶妜深小声说:“我应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祁王府最安全。”宫循雾把他带回去。
没有再回到卧房这一点至少让叶妜深松了口气,两个人在堂屋的小炕上,锦被很大,两人各占一边也互不干扰。
叶妜深是半卧姿势,面前摆个棋盘,手撑着脑袋自己玩,不知道的以为他自己跟自己下棋,其实他在用旗子摆了个方方正正的“狗”字。
宫循雾原本在看书,合上书准备拿茶水时,那边的叶妜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棋盘弄乱了。
“在摆阵咒我?”宫循雾捞着他腰将他带到怀里按住,他做这个动作已经逐渐顺手。
连同棋盘也拿到炕几上,一颗白玉棋子被塞到叶妜深手心,宫循雾在他耳边怂恿:“把你的阵摆给我看看。”
叶妜深闭嘴装哑巴,被按在床上亲一顿已经让他心里拿点侥幸消散了,宫循雾是真的打算沾手他,并且敢这样做。
现在叶妜深消停了不少,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,还动了动让自己坐的舒服点,眼神放空落在棋盘上,专心等待兄长接他回家。
他想起上一世他刚念书时,一个个被精心照顾的小豆丁坐在教室里,放学时等待家长接走他们。
而他只是茫然的坐一会儿,然后一个人安静的离开学校,回到并不欢迎自己的亲戚家。
现在他也是有资格期待的人生了,想到这里他的难过减轻了一半,居然苦中作乐般生出一点侥幸,他是个有家人的幸运大王。
宫循雾逐渐眯起眼睛,不太理解他情绪的转变。